淚兒
2010/6/2 01:03 
社會總是要犧牲一些人,以莫須有罪名,使他們成為被歧視的風眼、使不必要的語言暴力對上一個釋出的缺口,即使敎師也不能倖免。中學敎育的表面和諧,與現實往往形成一種高度的張力。事實是,我們所經歷的“愛”,充滿了小齷齪。

    有個採訪的工作,讓我得與一位中學時的老師碰面。知道這件事,讓我產生過一陣小小騷動。其實她仍是我至今所遇的老師中,相當靈活有創意,而特立獨行的一位……學生是如何看待特立獨行的老師呢?尤其是一位特立獨行、年屆三十而未婚的女老師?我記得她懲罰遲到的學生抄《三字經》,記得她要求測驗的問答題要寫滿十行字答案,甚至記得她在課堂上描述她跑到羅馬朝聖,一見到敎宗就不自控地流淚。不過我們對於這些的回報是甚麼呢?我只記得圍繞她的話題總是“佢嫁唔出”和“吹水”。由於“佢嫁唔出”這個設定對於中學生來說實在太可笑了,於是延伸下去,她的一切都變成了笑柄,從此,創意變成了心理失調、為學生好的另類敎育法統統變成女魔頭喜怒無常的高壓施政。喜歡與不喜歡她的同學如被摩西分開的紅海。(好了,校友們,我知道你們都在讀,並且意圖反駁。)班內醜化她的同學被認為搞笑,獲得大家的掌聲,而大多數卻不置可否,沉默(並因此成為幫兇);而一直表明喜愛她的則是“偏心”。(校友,你在哪一群呢?)

    十年以後,我以為的小齷齪爆發成不能磨滅的罪惡。一個女性要面對多少人在背後的竊竊私語,即使世界假裝已經來到文明的二○一○?在這場無聲的集體齷齪之中,我應該把中學時的操行分全數退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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